第十二章 公寓

，我们今天不是约好了要去练功室里切磋一番的吗，喂……你给个话啊。”

    一道略显低沉而焦虑的声音让周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客厅内简约的格局布置，挂壁上海报里的女人直勾勾盯过来，他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对不起……”

    或许这间公寓曾经的主人姓马，但很明显他没能最终躲过死神的制裁，永远留在了迷失的游戏世界里。现在，他继承了那个人的遗物变成了这里的主人，而如果有一天他不幸遇难，又会有新的居民继承代替他入住，永无止境的循环下去。

    电话那头是长达一分钟的死一般的寂静，就在周默寻思着或多或少说点安慰之类的话的时候，通讯被单方面挂断了。听着金属器里单调而均匀的嘟….嘟….声音，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客厅的挂钟指示早上9点10分的时候，周默决定从房间下到公寓楼下去看看之前被张晨描述的出神入化的天启系统，顺便了解一下小岛周边的情况。由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如若不是亲身经历，受过高等教育信奉科学的周默是断然难以接受这一玄妙的事实。

    他需要更多地观察来帮助他有效认清这里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出了公寓正对着走廊的就是电梯，周默注意到在这层楼共有五间对立房间分别标有601-605的门牌号，而位于门牌号下面对应着居住人的名字以及识别方式。就好比他所在602号公寓，位于那扇普通防盗门右侧已经换上了印有‘周默’两个字的铁片，铁片上面是一个眼球识别装置，想要进入房间只能利用视线聚焦完成识别才能获得权限进入。

    “不错的识别系统呢……”

    再次瞟了一眼那漆黑透亮指甲盖大小的精密装置，周默满怀好奇地赶上从楼顶下降而来的电梯，心中对于那所谓的神秘天启系统感到一丝忐忑的激动。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年迈老女人。她在看到明显吃了一惊的周默后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便立刻把视线转移到他身后的6楼走廊。

    “新来的？”老人虽然看上去年迈已高，但声音却异常清晰有力，让人完全不敢相信这种中性而响亮的嗓音是从一个走路需要拿着拐杖的老人嘴里发出的。

    周默点了点头，说实话他没料到在这种地方会碰上一个论年龄几乎可以当自己奶奶的人。她在这里呆了多久？又经历了多少游戏片？如果按30岁平均年龄来算到约莫七十岁高龄那就至少有40年的时间了，整整40年啊…….

    一想到要在那种孤独而单调的生活以及心惊胆战的恐怖游戏里重复长达四十年之久，周默甚至都难以想象那需要怎样的勇气与对生命的渴望。

    “你…..也是这里的居民？”他小心翼翼地盯着头顶电梯里的红色数字问道。

    老太太轻轻发出一声鼻音以示肯定。

    “一直都是？”

    “算是吧，我在小岛上度过了长达四十二年的时光…….”

    老太太那浑浊而迥异的黑色瞳孔扫过周默，如同一位睿智深邃的智者，将他脸上的惊骇、困惑、疑虑统统尽收眼底。这个时候，电梯发出一声清响缓缓打开，她轻飘飘的犹如一阵风般穿过电梯门，转眼间就在他面前消失了。